了解炎癥性腸病(IBD)及其在研藥物
前言
炎癥性腸。↖BD)是一種慢性和復發(fā)性炎癥疾病,包括克羅恩。–D)和潰瘍性結腸炎(UC)。這些疾病的特點是持續(xù)炎癥,導致各種并發(fā)癥,嚴重影響IBD患者的生活質量。早期有效的治療對于預防復發(fā)和并發(fā)癥、全面改善IBD患者的健康狀況至關重要。
目前可用的IBD治療包括非靶向治療(如氨基水楊酸、糖皮質激素和免疫調節(jié)劑)和靶向治療(如抗TNF、抗IL-12/IL-23和抗α4β7整合素)。雖然生物靶向療法對許多患者有效,但依然有高達30%的患者對初始治療沒有反應,高達50%的患者隨著時間的推移反應消失。目前,分子生物學領域的最新進展和對IBD免疫途徑的理解為創(chuàng)新藥物療法開辟了新的可能性。一些新興療法和藥物有望打破IBD治療的瓶頸,為IBD的患者的疾病改善帶來福音。
腸道免疫系統
腸道微生物群
人類腸道微生物群由數萬億種微生物組成,包括真菌、單細胞動物、病毒、古生菌和占絕大多數的細菌。腸道微生物群通過調節(jié)固有免疫系統的激活,影響宿主能量代謝、免疫穩(wěn)態(tài)和成熟,以及維持粘膜完整性,在IBD的發(fā)病機制中發(fā)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。
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IBD患者腸道微生物群的組成發(fā)生了改變。例如,大腸桿菌作為病原菌在腸道中增加,具有在巨噬細胞中生存和復制的能力,并誘導IBD中TNF-α的分泌和炎癥反應。此外,作為益生菌的prausnitzii糞桿菌可以刺激DC分泌抗炎細胞因子IL-10,并抑制腸道中IL-12和INF-γ的產生,而IBD患者的腸道中這些細胞因子顯著減少。
此外,IBD患者腸道微生物群的代謝產物也會發(fā)生改變,例如膽汁酸代謝中斷、色氨酸代謝水平降低、SCFA減少以及煙酸、;撬岷王;嵬∷缴摺_@些代謝物在腸道炎癥過程中的丟失可能是IBD發(fā)病的驅動力。
腸上皮細胞(IECs)
腸上皮是人體最大的粘膜表面,充當管腔內容物和潛在免疫系統之間的物理和生化屏障。它由單層不同亞型的特異性內皮細胞組成,主要包括柱狀上皮、杯狀細胞和Paneth細胞。杯狀細胞作為腸上皮的分泌細胞,可以在腸粘膜的管腔表面分泌粘液,粘液層提供了第一道防線。
Paneth細胞是一種特殊的含有顆粒的細胞,存在于小腸的上皮隱窩中,在先天性腸道防御和保護附近干細胞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。它們可以產生抗菌肽(AMP),如α-防御素、溶菌酶C、磷脂酶和C型凝集素等,這些抗菌肽可以對抗侵入的管腔病原體。已經證明,AMP在CD患者中存在缺陷。
腸上皮的另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頂端連接復合體,由緊密連接(TJ)、粘附連接(AJ)和橋粒組成,緊密密封腸上皮細胞,以防止病原體進入,并調節(jié)對水、離子和營養(yǎng)素的滲透性。編碼TJ的基因突變和TJ功能障礙已被闡明為IBD的關鍵致病因素。
腸道免疫細胞
腸道免疫細胞可分為天然免疫細胞和適應性免疫細胞,這兩種細胞對IBD的免疫反應都有很大貢獻。固有免疫細胞,如巨噬細胞、樹突狀細胞(DC)、中性粒細胞、自然殺傷(NK)細胞和固有淋巴細胞(ILC),相互作用并產生細胞因子、趨化因子和抗菌素,以觸發(fā)炎癥,導致吞噬、抗原提呈和適應性免疫系統的激活。
巨噬細胞、樹突狀細胞、中性粒細胞、NKT細胞和ILC構成粘膜固有免疫系統的第一道防線。這些固有免疫系統的免疫細胞通過病原體相關分子模式(PAMP),導致多種信號通路的激活,并產生促炎細胞因子、趨化因子和抗菌肽。
與天然免疫細胞相比,適應性免疫細胞具有高度的特異性和免疫記憶能力,它們相互補充,消除入侵病原體。適應性免疫反應的關鍵參與者是T細胞,在腸道相關淋巴組織(GALT)或腸系膜淋巴結中的抗原刺激下,原始T細胞被激活并分化為不同的亞群,在趨化因子受體(如CCR9和CCR10)和整合素等細胞粘附分子作用下遷移到腸道的炎癥部位。如今,許多針對這些受體的藥物已成功用于臨床實踐,以阻止T細胞向腸道遷移,以預防IBD患者的炎癥。
IBD的免疫學發(fā)病機制
IL-22和IL-6
IL-22是一種多效性細胞因子,由Th22、Th17和Th1細胞分泌,激活STAT3以促進腸組織修復并抑制腸道病原體。在IBD中,IL-22受微生物群的信號誘導在小腸中廣泛表達。此外,IL-22還促進IBD易感基因如fut2、sec1、bcl2115和PTPN22的表達。
IL-6主要由固有層中的巨噬細胞和樹突狀細胞產生。研究發(fā)現,CD患者血清和腸道中IL-6水平升高,并與臨床疾病活動、復發(fā)頻率和炎癥嚴重程度相關。與受體結合后,IL-6激活gp130陽性T細胞,導致STAT-3信號轉導和轉錄激活,隨后激活抗凋亡基因Bcl-2和Bcl-xl的轉錄。目前,人源化抗IL-6R單克隆抗體tocilizumab已經用于治療IBD。
IL-12/IL-23
由樹突狀細胞產生的IL-12和IL-23均屬于IL-12家族,在慢性炎癥性疾病的發(fā)病機制中發(fā)揮重要作用。在幾種結腸炎模型中,致病性T細胞反應由IL-12和IL-23驅動。IL-12可以促進原始CD4+T細胞分化為產生IFN-γ的Th1細胞,并促進NK細胞、NKT細胞和細胞毒性T細胞的增殖和效應功能。IL-23通過加強和影響Th17細胞反應來發(fā)揮其生物學功能,同時它還拮抗抗炎Foxp3+Treg細胞反應從而促進腸道炎癥。
IL-17
IL-17細胞因子,包括IL-17A和IL-17F,也在IBD的發(fā)病機制中發(fā)揮重要作用。全基因組關聯研究(GWAS)已確定了許多與Th17相關的IBD易感基因,包括JAK2、STAT3、IL-23R、IL-12B和CCR6。臨床研究發(fā)現,與健康對照組相比,IBD患者的腸粘膜和固有層中含有更高水平的Th17細胞、IL-17和IL-23。在小鼠模型中,IL-17A和IL-17F的缺陷顯示對結腸炎具有保護作用。
Il-10
IL-10是抑制免疫系統促炎反應的最重要細胞因子,可由大量不同類型的細胞產生,包括Treg、巨噬細胞、樹突狀細胞等。在IBD患者的早期發(fā)病過程中,IL-10R亞單位基因的突變與腸道炎癥免疫反應有關。事實上,IL-10和IL-10R缺陷小鼠都可以發(fā)生自發(fā)性結腸炎。此外,Treg細胞中c-MAF失活也會導致IL-10產生功能障礙,從而發(fā)展為自發(fā)性結腸炎。
IL-1β家族細胞因子
IL-1β是一種由巨噬細胞分泌的促炎細胞因子,與其他促炎細胞因子(如TNF-α和IL-6)協同作用,以誘導IBD炎癥。研究發(fā)現,IL-10缺陷小鼠在自發(fā)性結腸炎發(fā)病前IL-1β分泌增加。此外,IL-1β和IL-18信號的遺傳缺陷或抑制可緩解實驗性結腸炎。
TNF和TNF樣配體1A(TL1A)
TNF被認為是IBD發(fā)病機制中的促炎細胞因子,可刺激急性期時的反應,促進IL-1和IL-6的分泌,增加粘附分子的表達。研究發(fā)現,活動期IBD患者的血液、上皮組織和糞便中TNF-α顯著升高,其水平與CD患者的臨床疾病活動性相關。通過抗TNF-α單克隆抗體阻斷TNF-α信號已成為中重度難治性IBD患者的重要治療方法。
TNF家族成員TL1A也被發(fā)現是腸道炎癥的關鍵介質,在IBD患者中水平也升高。TL1A主要通過結合死亡受體3(DR3)發(fā)揮其功能,TL1A還可以協同促進IL-4、IL-12和IL-23的產生,并通過Th1、Th2和Th17細胞增加DR3的表達,以促進炎癥。
免疫細胞遷移
免疫細胞遷移到腸道以啟動和維持免疫反應是IBD的關鍵發(fā)病機制,其中T細胞遷移是最重要的一個。免疫細胞遷移的完整過程包括栓系、滾動、激活、粘附和外滲,涉及各種整合素、選擇素、趨化因子及其配體或受體,例如促進遷移到小腸的整合素α4β7、α4β1、β2整合素和CCR9。針對免疫細胞遷移不同階段的多種治療方法已經應用于臨床。
IL抑制劑
IL-23是IL-12細胞因子家族的一員,由p40和p19亞基組成,其中p19是IL-23所特有的。IL-23在調節(jié)和擴增輔助T細胞和激活各種先天免疫細胞方面發(fā)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,這些細胞在UC和CD等慢性炎癥性疾病的發(fā)展中很重要。Risankizumab是FDA批準的第一種用于治療中重度CD患者的選擇性IL-23p19抑制性抗體。
Brazikumab(MEDI2070)是另一種IL-23p19的人源IgG2單克隆抗體,已在一項針對中重度CD患者的2a期臨床試驗中進行了評估。結果顯示,Brazikumab組在第8周和第24周分別觀察到42.3%和23.1%的患者出現持續(xù)臨床響應和臨床緩解,而安慰劑組分別為23.1%和11.5%。報告的最常見AE是頭痛和鼻咽炎。目前,一項名為INTREPID的2b/3期研究正在招募中。
Guselkumab是一種特異性抑制IL-23p19的人源IgG1單克隆抗體。在一項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2b期臨床研究中,低劑量和高劑量的Guselkumab的臨床有效率分別為61.4%和60.7%,均顯著高于安慰劑(p<0.001)。Guselkumab和安慰劑的不良事件相似。
Mirikizumab這是一種抑制IL-23p19的人源化IgG4單克隆抗體。在兩項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3期臨床試驗(NCT03518086和NCT03524092)中,與安慰劑組相比,mirikizumab組獲得臨床緩解的患者比例明顯更高(分別為24.2% vs 13.3%,p<0.001和49.9% vs 25.1%,p>0.001)。
IL-36細胞因子是更廣泛的IL-1細胞因子家族的成員。在過去的幾年里,許多研究強調了IL-36R信號在慢性炎癥條件下的作用,包括CD和UC。Spesolimab是一種新型人源化IgG1單克隆抗體,特異性抑制IL-36R信號傳導,其已在涉及中重度UC患者的三項2/2a期臨床試驗中進行了評估,然而,盡管spesolimab對UC患者具有良好的耐受性,但并未達到療效終點。目前,其正在進行一項2期臨床試驗,以測試spesolimab在造瘺CD患者中的應用。
IL-6參與雙重信號傳導途徑:經典信號傳導途徑,其需要與免疫和腸道細胞上的膜結合IL-6受體(IL-6R)和gp130結合;以及反式信號轉導途徑,其中可溶性IL-6/IL-6 R復合物激活單獨表達gp130的細胞。其中反式信號通路與慢性炎癥有關,抗IL-6藥物已顯示出對炎癥性疾病的潛在益處。
Olamkicept(sgp130Fc)是一種選擇性靶向IL-6反式信號傳導的FC融合蛋白。在一項為期12周,涉及16名IBD患者的開放標簽2a期研究中,結果顯示: 19%的患者獲得了臨床緩解,44%的患者出現臨床響應。此外,最常報告的不良事件包括季節(jié)性上呼吸道感染、唇皰疹復發(fā)以及皮膚和皮下疾病。目前,其正在進行一項更大規(guī)模的安慰劑對照臨床研究(NCT03235752)。
TNF抑制劑
抗TNF的抗體已廣泛使用約25年。目前,四種TNF-α抑制劑已被批準用于臨床,包括infliximab、adalimumab、golimumab和certolizumab pegol。infliximab可誘導粘膜潰瘍愈合,這是第一種被批準用于CD肛周瘺的治療方法,并被證明對CD和UC都有效。
OPRX-106是一種口服重組靶向TNF的融合蛋白,在2a期開放標簽臨床試驗中進行了測試,該試驗涉及25名活動性輕度至中度UC患者。根據Mayo評分,67%和28%的患者出現臨床反應和臨床緩解。OPRX-106表現出良好的耐受性,未報告嚴重不良事件。需要進一步的研究來徹底評估這種藥物的療效和安全性。
V565是一種新型抗體,特異性靶向TNFα,經改造可耐受腸道蛋白酶的降解。最近結束的一項2期研究(NCT02976129)中,評估了V565在6周內治療活動性CD患者的有效性。結果顯示,治療組和安慰劑組的臨床反應率沒有顯著差異,V565組為35.4%,安慰劑組為37.2%。然而,治療組的內鏡檢查結果改善率更高(56.3% vs 30.0%)。兩個隊列中嚴重急性呼吸系統綜合征的發(fā)生頻率相當,沒有死亡報告。
整合素抑制劑
近年來,整合素受體已成為治療IBD患者新療法的可行靶點。整合素包括兩個亞基,α和β,存在于特定的B和T淋巴細胞上。與細胞遷移到胃腸組織有關的是α2β2、α4β1和α4β7。通過拮抗這些受體,淋巴細胞在炎癥過程中遷移到胃腸道粘膜受到抑制?α4β7整合素抗體Vedolizumab已于2020年獲得歐洲藥品管理局(EMA)的批準,用于治療中重度UC或CD的成年患者。
Abrilumab是一種阻斷α4β7整合素的單克隆抗體。在一項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2b期臨床研究中,相比于安慰機組的4%,Abrilumab治療組的患者中,低劑量和高劑量分別獲得了13%和12%的臨床緩解,達到了試驗的主要終點。此外,與安慰劑相比,這些劑量的臨床反應和粘膜愈合率顯著更高。
AJM-300是一種小分子α4-整合素拮抗劑,口服給藥。在一項針對活躍性UC患者的2a期臨床試驗中,結果顯示:與安慰劑組相比,接受AJM-300治療的患者在第9周的臨床響應率和緩解率顯著較高(分別為62.7% vs 23.5%,25.5% vs 3.9%)。AJM-300給藥期間未觀察到嚴重不良事件。AJM-300耐受性良好,在中度活動性UC患者中誘導臨床反應方面優(yōu)于安慰劑。
Ontamalimab(PF-00547659)是一種人IgG2抗MAdCAM-1單克隆抗體,可特異性阻礙α4β7整合素與人粘膜地址素粘附分子-1(MAdCAM1)配體的結合,從而減少淋巴細胞向腸道的遷移。在一項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臨床試驗(TURANDOT)中,結果顯示:與安慰劑組相比,治療組在第12周的緩解率顯著較高。此外,ontamalimab表現出良好的耐受性和良好的安全性。
SP1R調節(jié)劑
鞘氨醇-1磷酸(S1P)是一種來源于細胞膜的高度生物活性分子,主要通過激活細胞表面的五個G蛋白偶聯受體發(fā)揮作用(S1P1-S1P5)。激活后,該過程觸發(fā)一系列信號事件,控制廣泛的生物學過程,如淋巴細胞遷移、內皮細胞通透性、血管生成以及細胞分化、增殖、存活和凋亡。S1P通路與胃腸道炎癥相關的疾病有關。
Ozanimod是S1P受體的選擇性調節(jié)劑,特異性靶向S1P1和S1P5受體,這兩種受體分別存在于內皮細胞和少突膠質細胞上。在一項3期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臨床研究(TRUENORTH)中,結果顯示:相比與安慰劑組,Ozanimod組獲得了更多的臨床緩解(18.4% vs 6.0% p=0.001),此外,在誘導治療的應答者中,37.0%的患者在52周后持續(xù)臨床緩解,而安慰劑組為18.5%(p<0.001)。Ozanimod最常見的AE是肝轉氨酶水平升高和淋巴細胞減少。
Etrasimod是S1P1、S1P4和S1P5受體的選擇性口服激動劑。最近,進行了兩項針對中重度活動性UC患者的3期臨床試驗(ELEVATEUC12和ELEVATE UC52)。結果顯示:在ELEVATEUC 12試驗中,與安慰劑組相比,etrasimod組在12周誘導期結束時的臨床緩解率更高(25% vs 15%,p=0.026)。ELEVATEUC52試驗中,在第12周和第52周,與安慰劑組相比,etrasimod組獲得臨床緩解的患者比例明顯更高(分別為27% vs 7%,p<0.0001和32% vs 7%,p<0.0001)。在兩項臨床試驗中均觀察到該分子具有良好的安全性。
CBP-307是一種口服小分子,設計用于靶向S1P1受體。在一項涉及145名中重度UC患者的2期臨床研究中,結果顯示:與安慰劑組相比,CBP-307獲得臨床緩解的患者比例更高(28.3% vs 9.6%,p=0.016)。安全性結果表明,CBP-307總體耐受性良好;谶@些發(fā)現,CBP-307在UC中的進一步臨床開發(fā)正在進行中。
KRP203是S1P1受體的強效口服激動劑。在一項針對中度UC患者的2期臨床研究中, KRP203組14%的患者獲得了臨床緩解,而安慰劑組為0%。最常見的AE是胃腸道疾病和頭痛,治療組之間的發(fā)生率相似。盡管該研究沒有達到最低臨床相關療效閾值,但結果表明,KRP203治療可能比安慰劑更有效,有必要進行進一步研究。
Amiselimod是一種口服選擇性S1P1受體調節(jié)劑,在一項針對中重度CD患者的2a期臨床研究中進行了評估。在納入研究的180名患者中,與安慰劑組相比,在第12周達到臨床反應的主要終點沒有顯示出顯著差異(48.7% vs 54.1%)。
JAK抑制劑
近年來,有許多研究聚焦于JAK-STAT途徑,為改善IBD的治療提供了新的治療策略。JAK是一個細胞內酪氨酸激酶家族,包括JAK1、JAK2、JAK3和酪氨酸激酶2(TYK2),在通過STAT途徑傳遞細胞因子介導的信號中發(fā)揮作用。這些激酶被各種細胞因子受體激活,通過T細胞增殖和分化以及B細胞活化導致炎癥。
Izencitinib是一種泛JAK抑制劑,其在一項涉及239名UC患者的2b期臨床試驗中進行了測試。與安慰劑相比,臨床緩解的主要次要終點均未實現。此外,Izencitinib在所有給藥劑量中均表現出良好的耐受性。在CD方面,進行一項針對中重度CD患者的2期研究,Izencitinib耐受性良好;然而,在治療12周后,沒有觀察到CDAI或內窺鏡嚴重程度的統計學顯著降低。
Ivarmacidinib(SHR0302)是一種選擇性JAK1抑制劑,在涉及146名中重度活動性UC患者的一項2期臨床研究中,與安慰劑相比,8 mg每日一次和4 mg每日兩次給藥方案在第8周顯示出顯著更高的臨床響應率和臨床緩解率,不良事件沒有顯著差異。這些有希望的結果導致其啟動了一項3期研究,以進一步研究對UC的療效。
Peficitinib是一種口服泛JAK抑制劑,在一項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2b期臨床研究中,與安慰劑相比,每天接受Peficitinib≥75 mg或以上治療的患者獲得了顯著的臨床反應、緩解和粘膜愈合。此外,接受Peficitinib治療的患者和接受安慰劑治療的患者的AE平均發(fā)生率相似(45.5%對34.9%)。
Ritlecitinib和Brepocitinib這兩種口服JAK抑制劑分別是JAK3和TYK2/JAK1抑制劑。最近,在一項為期32周針對活動期UC患者的2b期臨床研究中(VIBRATO)進行了探索。結果顯示,兩種JAK抑制劑都導致了劑量-效應關系,并且在第8周時,Ritlecitinib70和200 mg組以及Brepocitinib 30和60 mg組的臨床緩解率顯著更高。最常見的不良事件是貧血、頭痛和咽炎。
Deucravacitinib是一種TYK2抑制劑,通過IL-12和IL-23調節(jié)炎癥信號,最近在一項2期研究(LATTICE-UC)中對中重度活動性UC進行了測試。然而在第12周,治療組和安慰劑組的臨床緩解率和內鏡反應率沒有統計學差異。第二項2期試驗將評估UC患者服用更高劑量的Deucravacitinib。
OST-122是一種AK3/TYK2/ARK5的選擇性抑制劑,是UC、CD和與CD相關的潛在纖維化病變的治療選擇。目前,一項正在進行的涉及32名中重度UC患者的1b/2a期研究正在進行中。
TL1AR抑制劑
TNFSF15,也稱為TNF樣配體1A(TL1A),由抗原呈遞細胞分泌,并通過激活T細胞參與導致慢性炎癥的促炎作用。TL1A在UC患者結腸粘膜中上調,其水平與疾病嚴重程度有關。此外,TL1A在CD患者的組織中也高表達,并與促纖維化和嚴重疾病有關。因此,TL1A抑制可能是炎癥性疾病的治療靶點。
PF-06480605是一種抗TL1A的IgG1人源單克隆抗體,在一項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2a期臨床研究(TUSCANY)中,有一部分(38.2%)患者在第14周獲得了內窺鏡改善,這一比例具有統計學意義。此外,最常見的AE是UC疾病惡化和關節(jié)痛。組織病理學分析支持PF-06480605進一步的研究。
PRA-023是一種靶向TL1A的人源化單克隆抗體,在最近的一項針對中重度CD患者的2a期臨床研究中進行了評估。結果顯示,與安慰劑相比,在第12周,接受PRA023治療的患者獲得臨床緩解和內鏡改善的比例明顯更高(分別為26.5% vs 1.5%,p<0.0001和36.8% vs 6.0%,p>0.0001),未報告嚴重不良事件。
PDE抑制劑
環(huán)核苷酸磷酸二酯酶(PDEs)是催化cAMP和/或cGMP水解的一大類酶。尤其是PDE4在樹突狀細胞、巨噬細胞、單核細胞和T細胞中表達,被認為是炎癥反應中的重要參與者。PDE4間接增強NF-κB的激活,促進促炎介質如TNF-a、IL-23、IL-17和IFN-γ的產生,并降低抗炎細胞因子如IL-10的表達。因此,PD4抑制劑可能通過在多個水平上發(fā)揮作用成為IBD的治療靶點。
Apremilast是一種口服小分子PDE4抑制劑,通過抑制TNF-a和基質金屬蛋白酶3(MMP-3)在細胞內發(fā)揮作用。在一項針對活動性UC患者的2期臨床試驗中,與安慰劑相比,接受Apremilast治療的患者中,有更高比例的患者在臨床特征和炎癥標志物方面有所改善。具體而言,30 mg組31.6%的患者和40 mg組21.8%的患者實現了臨床緩解,而安慰劑組為12.1%。最常見的不良事件是頭痛和惡心。
TLR9激動劑
Toll樣受體(TLRs)激活固有免疫保護宿主免受外部微生物入侵。TLR9是TLR家族的一員,被細菌或病毒來源的CpG-DNA激活。TLR9在結腸炎發(fā)病機制中的作用已在小鼠實驗模型中進行了研究。有趣的是,與野生型對照相比,TLR9缺陷小鼠具有更嚴重的結腸炎表型。TLR9激動劑治療后,結腸炎的嚴重程度顯著降低。因此,TLR9激動劑可能在IBD治療中發(fā)揮關鍵作用。
Cobitolimod(DIMS0150)是一種合成的ODN,含有未甲基化的CpG基序,并激活特定細胞中的TLR9,包括腸道T和B淋巴細胞以及抗原呈遞細胞(APC)。最近,其在一項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2b期臨床研究(CONDUCT)中進行了測試。結果顯示,在第6周,與安慰劑組相比,接受cobitolimod獲得臨床緩解的患者比例顯著更高(21% vs 7%)。Cobitolimod有望成為UC患者的一種新的獨特治療方法,目前正在進行大規(guī)模的3期臨床試驗(NCT04985968)。
miRNA調節(jié)劑
miRNA已被證明在不同的生物過程中作為基因表達的調節(jié)劑發(fā)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,如免疫系統的發(fā)育以及先天和適應性免疫反應的調節(jié)。一些研究表明,miRNA可以調節(jié)腸上皮緊密連接通透性、腸IL-12/IL-23p40表達、Th-17細胞分化和炎癥細胞運輸,可能參與UC的發(fā)病機制。
Obefazimod (ABX464)是一種喹啉,選擇性上調免疫細胞中的miR-124,并逆轉炎癥過程中觸發(fā)的幾種炎癥細胞因子的表達。這種小分子已在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2a期和2b期臨床研究中進行了測試。結果顯示,在第8周,與安慰劑組相比,ABX464組表現出更高的臨床緩解率(70% vs 33%)和臨床反應率(35% vs 11%)。ABX464治療12個月后,75%的可評估內鏡患者獲得臨床緩解,33.3%的患者保持持續(xù)緩解,66.7%的患者在延長期獲得臨床緩解。ABX464組78%的患者報告了AE,其中腹痛和頭痛最為常見。
IP-10抑制劑
INF-γ誘導蛋白-10(IP-10),也稱為CXCL10,是一種趨化因子,通過與趨化因子受體3(CXCR3)的相互作用在促炎途徑的激活中發(fā)揮重要作用。BMS-936557是一種靶向IP-10的全人源單克隆抗體,在最近的一項針對中重度UC患者的2期臨床研究中進行了評估。結果顯示,BMS-936557總體安全且耐受性良好,但未達到主要和次要終點。后續(xù)分析表明,較高的BMS-936557濃度與增強的臨床反應有關,需要進一步的劑量反應研究來評估抗體的療效。
展望
在過去的幾十年里,IBD的免疫學機制取得了很大進展,為IBD的治療提供了新的策略和新的思路。在未來,特定基因位點的改變可能是IBD很有希望的治療方法。此外,新型抗體或抑制劑、聯合治療方案和多因子阻斷劑也有望打破IBD治療的瓶頸。然而,挑戰(zhàn)依然存在,因為并非所有研究都達到了其主要終點。對于大多數藥物來說,設計良好、大規(guī)模、受控的3期臨床試驗仍然是必要的。
參考文獻
1.Immunology of 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:Molecular Mechanisms and Therapeutics. J Inflamm Res.2022; 15: 1825–1844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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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標題 : 了解炎癥性腸病(IBD)及其在研藥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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